什么叫短暂的邂逅?
什么叫无常的生命?
什么叫无意的松手?
有些时候,生命不断地滋润你直到你忘了如何去珍惜眼前人。
我与这一只小猫,是从海岛上开始认识的。它还小,还在和它妈妈和兄弟姐妹一起。可是,它非常弱小,每一次都抢不到食物吃。一天的中午,我们在吃午餐,它跳到了我的大腿上,开始睡着了。我就这样轻轻地安抚它瘦小的身躯,直到一小时后我才把它叫醒。
我就这样在督导的说服下,让它随着我从柔佛的海岛搭船回到了巴生。
一开始的确只想带它去看兽医,照顾它直到健壮点了,然后再放它自由地生存。毕竟,小猫在这个国家是不怕饿死的,尤其放到巫裔住宅区里,担心的只是它们不会看车过马路罢了。
和它一起睡觉,是一件很幸福的事。因为,它会让你感觉到,它是多么地爱你,同时它也感觉到你有多么地爱它。躺在你的肚子上,身体缩在一起,依偎着你睡觉,当下你就只是想看着他睡觉,一丝也不敢动,享受着除了睡觉还有另外一件叫做“幸福”的事。
后来,让我的学生欣宜照顾了它。起初也是说暂时照顾,到后来她也开始爱上了有它的陪伴。她花的时间比我还多,后来我都是偶尔关心一下,也很开心它有个很爱它的新主人。可是,毕竟还是希望它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外头自己生存,不希望从海岛上自由的生活因我而被捆绑了。
结果,让它去到另外一位学生,明慧的家里,这一次是放它在外面,只是还是会喂食,至少它不用被限制在一个房间里,天天等着主人回来和它玩。但,那一天我被通知它生病了,不吃东西了,粪便也是不健康。第二天,想带它去看兽医,于是去到了学生的家。找了好久,都不知道它躲到哪里去了。花了一段时间,结果发现它在木板夹的下面,闭着眼睛休息着。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呼唤它出来,也尝试用木条推它出来,可是虚弱地它动也不动,推它时只是弱弱地抬起头来有躺了下去。此时,我的心里开始觉得不妥了,发现到这不是一般地生病,突然一分一秒变得非常地关键、非常地重要。但,我不能慌。
最后,通过明慧弟弟的协助下,成功地将它带出来了。放到一个塑料篮子里,让它躺在它一贯用着的毛巾上,再将篮子放到车后座的地上,二话不说立即驾车前往兽医诊疗所去。一开始的路上,它若若地呻吟着,我就在双手握着驾驶盘,头不断地望向后面的它,对着它说:“没关系啊,我们就快要到了,放心吧,没有事的”。它,也没停下来,呻吟声不断从我后面传来,我也不停地对它说话、安慰它,就像和一个生病的老人家说话一样,但其实我真的是在安慰它吗?
虽然知道这一条路有很多交通灯,但这一路走来,真的过得好慢,心里也开始急了起来。我无法再专心驾车了,它叫得越大声,我就回应它得越大声,就像两个吵得面红耳赤的辩手,想用大声和理智试着让对方服输。突然间,我似乎了解我需要做什么了,那一瞬间我觉得只有这一个方法,能够让它和我都平静下来。
我开始唱颂佛号“Namo
ta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a sambudhasa~”,就这样一直轻轻地唱着,心里默默地希望能够减轻它的痛苦,愿能够尽快抵达诊疗所去。唱了好多遍的佛号,终于到半路了,此时它开始大力地抽动身体,感觉有样东西正在咬着它而试图反抗。由于那个篮子并没有很大(对于当时已经长大的它,篮子略小了点),翻来覆去的过程中使它不时会把头狠狠地打向篮子的墙壁。每一次的抽搐,和那一种痛仿佛也在抽着我的心脏一样,所以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,越来越狠,越来越不受控制,因为,我曾经看过这个画面。
但,这时我已了解我什么都不能做了,而唱颂佛号的这个过程,我能感觉到它是感受到的。它一个大力地抽动,把自己翻了到篮子的外面。这时,它已经在我的后座的地毯上,可是我望去后面的角度是看不清楚它的。
“Namo
tasa bhagavato arahato samma sambudhasa~”
听不见它抽动的声音了,也听不见它的呻吟声了。
我没停下来,继续唱颂着。
心没起伏,不去猜测结果。就这样一直驾到诊疗所去。
到了,下了车,打开后座门,看见它就躺在那里。我知道那不是一个舒服的姿势,但我还是需要叫它一下。“HAM,HAM”。好吧,它不回答我。我把它轻轻地抱了起来,放到篮子里的毛巾上,用毛巾将它盖着。关上门,走向诊疗所去。
进到诊疗所里,有人在柜台前和员工说话,我不打扰他们,因为我不想他们打扰我。我就站在那里呆着,直到由一位员工问我,我想我当时应该是一副楞脸,没有情绪地告诉他们我的猫死了,你们这边可以帮我看一下吗?她叫我去把它带进来,我就出回去外面,到我的车去,抬着那一个篮子进去,交给员工。
这时,我松了手。
我的心,也慢慢地沉淀下来。也许是那里的员工给我一个信心,让我觉得他们会好好照顾它。原本想请医生帮忙诊断是什么死因,但医生说除了解剖之外,没有办法确认的。但,解剖需要一笔钱,另外就是遗体就不是现状那样安好了。想了想,虽然很想了解是什么原因,但更想要它好好地休息,安然地离开,结果就打消了念头。最后,我让他们为它处理后事,因为他们有提供宠物火葬的服务。
我离开了诊疗所,便传了简讯给两位学生,HAM的另外两位主人,告诉了她们这件事。
我驾车回家,回去继续过我的生活。
而它的身体,就在诊疗所里等待着被火葬。
我相信临终前听着佛号的它,虽然最后那几分钟听起来是痛苦的,但或许是帮助它不再一直受苦下去,直接离开此生的一切,去到下一生一个新的自己,新的家庭,新的主人,
新的生命。
再重来。
爾時,曇無竭菩薩摩訶薩,語薩陀波崙菩薩言:「善男子!諸佛無所從來,去亦無所至。何以故?諸法如不動相,諸法如即是佛。善男子!無生法無來無去,無生法即是佛;無滅法無來無去,無滅法即是佛;實際法無來無去,實際法即是佛;空無來無去,空即是佛。善男子!無染無來無去,無染即是佛;寂滅無來無去,寂滅即是佛;虛空性無來無去,虛空性即是佛。善男子!離是諸法更無佛,諸佛如,諸法如,一如無分別。善男子!是如常一,無二、無三,出諸數法,無所有故。譬如春末月,日中熱時,有人見燄動,逐之求水望得。於汝意云何?是水從何池、何山、何泉來?今何所去?若入東海、西海、南海、北海?」薩陀波崙言:「大師!燄中尚無水,云何當有來處、去處?」曇無竭菩薩語薩陀波崙菩薩言:「善男子!愚夫無智,為熱渴所逼,見燄動,無水生水想。善男子!有人分別諸佛有來有去,當知是人皆是愚夫。何以故?善男子!諸佛不可以色身見,諸佛法身無來無去,諸佛來處、去處亦如是。善男子!譬如幻師幻作種種,若象、若馬,若牛、若羊,若男、若女,如是等種種諸物,於汝意云何?是幻事從何處來?去至何所?」薩陀波崙菩薩言:「大師!幻事無實,云何當有來去處?」「善男子!是人分別佛有來有去亦如是。善男子!譬如夢中,見若象、若馬,若牛、若羊,若男、若女,於汝意云何?夢中所見,有來處有去處不?」薩陀波崙言:「大師!是夢中所見虛妄,云何當有來去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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